司慕辰看着那只伸到眼前的,莹润修长的手,大眼睛轻轻眨巴了一下,才把自己的小手放了上去。
李管家皱眉看了童心一眼,这才转身在前面领路。
等进了客厅,童心先是四处打量了这屋子的构造,默默记在心里。
很快,便看到了摆在陈列架上的一排古董,不由眼前一亮,控制不住地往陈列架走去。
影青瓷观音坐像、金胎垒丝錾花嵌宝石执壶、四神纹陶壶、青釉扁壶......
那么多价值连城的宝贝,竟然就这么大喇喇地摆放在客厅中。
当然,用膝盖想也知道,这里面不可能会有她想要的那件东西。
不过,这些也都是真正的古文物,每一根线条都刻画着历史与岁月的痕迹。
而且有不少还有修复过的痕迹,虽然在她看来,修复的手法有些粗糙。
童心忍不住沉醉在艺术的美妙中。
但在江茹雪和江母眼中,她就是一副上不得台面的乡巴佬样。
几个灰不溜秋,破破烂烂的瓶瓶罐罐,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?
他们也不是没去过古董拍卖场,但明显这些跟拍卖场上那些光鲜漂亮、典雅高贵的古董不同。
有几个罐子上甚至还有裂纹和泥巴。那个不知道是用金子还是铜做的壶,更是俗不可耐。
江茹雪朝着李管家歉意一笑道:“不好意思,让你见笑了,我姐姐她以前养在乡下没什么见识,看到金子做的东西就有些挪不开眼。”
李管家轻哼了一声,正要说话。
突然眼尖地看到两个人影,立刻恭敬道:“夫人,二少,人已经接过来了。那就是辰小少爷。”
江家人还没来得及反应,就见一个美妇人急匆匆地扑向司慕辰,将他一把搂进怀里。
一边哭,一边心肝宝贝儿地喊个不停。
而江茹雪的目光却落在另一人身上。
高挑的身形笔直而英挺,俊秀的五官如精心描摹雕琢而成。
哪怕只是穿着休闲的服饰,浑身上下也散发出凛然的上位者气势。
这就是司家现任家主,司霆礼。
振远集团总裁,龙国首富,女人们挤破了脑袋想要嫁的钻石王老五!
江茹雪的心砰砰砰跳个不停,俏脸飞上了一抹红晕。
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不甘。
要是辰辰不是司霆晔的儿子,而是司霆礼的儿子该多好。
那样她就能母凭子贵,嫁进司家当少奶奶了。
不,现在她也不是没有机会的。
她青春美貌,有学历有才华。
只要能让司霆礼对她动心,何愁不能嫁进司家。
想到这里,江茹雪轻轻捋了捋鬓边的碎发,嘴角扬起一抹清纯的笑容,朝司霆礼走去:“您就是司总吧?我是辰辰的小......”
话还没说完,眼前的男人突然掠过她,大步朝前走去。
竟然是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。
......
童心正沉醉地凌空描摹着古文物流畅而美丽的线条。
下一刻,光洁的小臂就被一只大手牢牢掐住。
“谁让你乱动的?”低沉的声音带着不悦在耳边响起。
童心猛地回过神来,连忙道:“抱歉,我看的太入神了。但我没有要动的意思,就是凌空勾画一......”
两人视线对上。
一张俊美如妖孽,却冷漠如冰山般的脸瞬间映入眼帘。
童心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。
是他!
怎么会是他?
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,童心却依旧无法忘记四年前在E国的那个夜晚。
男人炽/热紧实的肌肤,狂乱而不容抗拒的侵犯......
第二天从酒店离开的时候,童心全身酸软的几乎走不动路。
她以为,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男人。
司霆礼见眼前的女人直勾勾盯着自己,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,不由皱了皱眉。
“司总,司总,对不起!”江茹雪直直冲过来,秋水剪瞳盈盈看向司霆礼,“我替我姐姐向你道歉,你别怪她好不好?她从小在乡下长大,没见过什么好东西。看到金银玉器,就以为是什么值钱的东西,总想要拿走私藏。但她绝对不是故意的。你就原谅她吧好不好?”
说话的时候,江茹雪还伸出手,想要去将司霆礼掐着童心小臂的手掰下来。
结果,司霆礼的手纹丝不动。
江茹雪却因为惯性朝一旁的排列架撞过去。
一个陶壶从架子上掉落下来,摔成了粉碎。
江茹雪这下是真的傻眼了:“对,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但她很快冷静下来。
不就是一个破陶罐嘛,能值多少钱。
反倒是她可以借着赔偿,抓住机会跟司总接近。
她扬起楚楚可怜的小脸道:“司总,我没想到姐姐刚刚会推我一下,让我撞碎了你们家的罐子。但不管怎么样,也是我不小心。我愿意赔偿。”
江茹雪的污蔑,让童心回过神来,暂时压抑下了心头翻涌的情绪。
她似笑非笑地看了江茹雪一眼。
几年不见,江茹雪倒打一耙的本事见长啊!
司霆礼脸上倒没有什么愤怒的神色。
他淡淡看了被摔碎的陶罐一眼,指示佣人上前来把陶罐碎片小心收起来。
随后才看向江茹雪道:“你来赔偿?”
“是的,我愿意赔偿!”江茹雪坚定道,“虽然是姐姐的错,但我愿意替她承担。司总如果不介意的话,明天我请您吃饭吧,顺便把陶罐的钱赔给您。”
司霆礼淡淡道:“吃饭就不必了,赔偿的钱直接打到我公司账户上。把鉴定书和拍卖价拿给江小姐。”
助理尽职尽责地拿出文件递给江茹雪。
江茹雪一看上面的价格,没忍住尖叫道:“一个破罐子而已,怎么会那么贵?”